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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清欢听着心揪着,急忙先安抚她:“外婆,你先别激动,我进去问问。”
她走进去,和医生一番交涉后,也是一样的结果。
她问心脏移植手术成功概率有多少把握。
医生说百分之三十,让她尽快拿主意。
宋清欢心一沉,和外婆两个人一老一小孤零零的坐在冰凉的铁椅上。
走廊的风很冷,却也不及心头的冰寒。
外婆自责道:“欢欢,你妈妈还那么年轻,若是能用我的命去换她的就好了。我活着这么大岁数有什么用。”
宋清欢心里也不好受,紧紧握着老人布满皱纹的手:“外婆,别再说这种话,我现在承受不了你再出事。”
外婆看着她,心疼的摸了摸她的脸:“你最近太瘦了,外婆没好好照顾好你。”
宋清欢摇了摇头:“我们睡吧,等天亮了我们再做决定。”
深夜里,外婆疲惫睡去,宋清欢没办法入睡,她孤独的坐在走廊。
手机放在膝盖上,亮着的屏幕是她和周寅礼的聊天页面。
自从几天前,周寅礼不辞而别后,就再也没有来找过她。
她给他发的短信,问他在干嘛,要不要一起吃饭。
他通通都没回。
这年头,都是手机不离手的时代,他不可能没收到,不回就只有一个原因,不想回。
不想搭理她。
包括她一小时前给他发的最后一条信息【我妈妈身体不行了,你能过来陪陪我吗?】
都全石沉大海,了无音序。
可细想这样的相处模式,才是她和周寅礼这段关系的常态。他对她总是忽冷忽热的,高兴的时候可以给她丢点糖果让她尝甜头,不乐意的时候,对她甩脸冷漠,恶语讥讽。
是她最近被他的好,迷乱了心智。
她得到的好意太少,所以只要别人能给她点好,她就会牢牢的记住。
周寅礼没做错,在他的立场,他不过包养了只金丝雀,只需要凭他心情做事,哪需要顾及她。
错的是她,乱了分寸,自作多情。
宋清欢摸出烟盒,烟雾缭绕,也挡不住那双泛红的眼眸,“咳咳—”
想得出神时,她被烟雾呛得忍不住咳嗽。
呛出了眼泪。
就这么孤坐一夜直到天亮。
外婆准时六点起床,她打开房门,就看到宋清欢靠在椅子上,她心疼的握住她的手。
“欢欢,你怎么没去睡?”
宋清欢摇了摇头:“我不困。”
外婆看着她眼底的红血丝,鼻子一酸,她身为长辈,应该为孩子遮风挡雨才是。
她握着她的手,语气坚定道:“我们动手术,搏一把。”
宋清欢看着她眼里不舍的泪光,知道她做下这个决定有多么的困难。
这样拖着,起码还能保证纪楚君还活着,还能每天看看她。
可若是一旦决定手术,纪楚君的生死就定格在她们签下名字的那一瞬间。
她们都承受不了纪楚君的死亡。
可又无路可走了。
她紧紧的抱着外婆,哽咽道:“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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