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誉王世子妃要直接进宫,索性把春喜也一起带进了宫,皇后和太子妃都齐聚到太后的慈宁宫。
春喜和誉王世子妃在路上商量好了说词,应对起来很是自如。
“你能平安归来就好,你出事后,恒阳还进宫找哀家哭过一次,恨不得把整个昭陵都给翻个底儿朝天。”
春喜没想到恒阳公主会为了自己进宫哭,愣了一下动容道:“能得公主殿下如此看重是臣妇的福气。”
“恒阳性子急,还有些傲,她闺中那些手帕交不是远嫁他乡,就是困于后宅与她渐行......
雨后的清晨,京城的空气湿冷而沉重。春喜早早起身,换上素净衣裳,将昨夜封好的信件交予香兰,叮嘱她务必妥善保管,待时机成熟时送出。
“夫人……”香兰眼中泛红,声音哽咽,“奴婢不走,要陪您到最后。”
春喜轻抚她的脸颊,柔声道:“你留下无益,反倒会牵累你。我让你走,是为保全你性命。若我真有不测,你便带着这封信,去东郊的庄子找李大人,他会护你周全。”
香兰咬唇不语,泪水在眼眶中打转,最终只能低头应下。
春喜整理好仪容,走出房门。侯府已被禁军围困,府中仆从皆不得外出,唯有她仍可自由行动??这是皇帝给予她最后的体面,亦或是羞辱。
她缓步走入正厅,沈清渊已在此等候。他身着常服,神色平静,却掩不住眉宇间的凝重。
“你打算如何应对今日朝议?”他问。
春喜在他对面坐下,端起茶盏轻啜一口,淡然道:“圣上既已决意动手,我再做辩解也无意义。我只是想知道,你是否还愿意助我完成最后一步。”
沈清渊沉默片刻,终是点头:“你要我做什么?”
春喜望着他,目光坚定:“我要你带我去见太后。”
沈清渊一怔:“现在?”
“现在。”她站起身,语气不容置疑,“若今日过后,我再无机会开口,那我宁愿死前亲口告诉太后真相。”
沈清渊深深看她一眼,终是颔首:“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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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人悄然出府,避过守卫,直奔皇宫。因沈清渊身份特殊,加之早有安排,竟未被阻拦。
慈宁宫内,太后已然知晓局势变化,神情虽显疲惫,却依旧沉稳如初。
见春喜与沈清渊一同前来,她微微挑眉:“你们来得倒是时候。”
春喜上前跪拜,声音清朗:“臣妇恳请太后听臣妇一言。”
太后看着她,良久才缓缓点头:“说吧。”
春喜取出誊录的证据,一一呈上,将“天机密档”中的关键内容娓娓道来:裴相晚年如何被圣上逼迫交出残卷;沈家如何成为帝王棋局上的弃子;先帝遗诏的真相,以及当年太后被迫妥协、放弃扶持太子的隐秘。
每一字,每一句,都如惊雷炸响。
太后听完,脸色苍白,手指微微颤抖:“原来……竟是如此。”
春喜低声说道:“太后娘娘,臣妇知您曾受制于人,如今圣上步步紧逼,欲将昔日恩怨一并清算。若您仍愿守护大晟社稷,便不能再袖手旁观。”
太后闭目良久,似在思索,又似在回忆过往种种。
终于,她睁开眼,目光深沉:“你可知,今日之后,你再也无法全身而退。”
春喜淡淡一笑:“臣妇早已明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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