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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31章 平齐地下舒城（第2页）

昔韩信破历下以开基，今将军攻祝阿以发迹，此皆齐之西界，功足相方。而韩信袭击已降。将军独拔劲敌，其功乃难以信也！又田横烹郦生，及田横降，高帝诏卫尉即郦商。不听为仇，张步前亦杀伏隆，若步来归命，吾当诏大司徒释其怨，又事尤相类也。将军前在南阳，建此大策，常以为落落难合，有志者事竟成也！

先是光武帝刘秀曾经巡幸舂陵，亲祠园庙，大会故人父老，置酒旧宅，欢宴竟日，耿弇曾扈驾同行。及启驾还都，耿弇曾向驾前献议，请收上谷兵，定彭宠，取张丰，平张步等。光武帝刘秀大为嘉奖接纳，依议进行。

后来张丰受擒，彭宠授首，耿弇皆与征有功。至是耿弇受命专征，复得击走张步，所以末数语中，说他有志竟成。耿弇再拜谢奖。

光武帝刘秀休息一宵，便即与耿弇进攻剧城。张步经过这一番大创，才知耿弇足智多谋，不可力敌。晓得迟了。且闻光武帝刘秀亲来督攻，越加惊慌。张蓝、张弘、张寿他们，比张步还要胆小，分兵自去；张步亦停足不住，弃城出奔。城中无主，待到御跸临城，自然开门迎降。

飏不暇进城，再引兵穷追张步，张步往奔平寿。可巧苏茂出招旧部，得万余人，来援张步。张步与语及战败情形，苏茂作色道：“善战如延岑，又率着南阳健卒，尚被耿弇追击攻打而走。大王奈何遽攻彼营？苏茂一出即还，难道不能少待么？”

张步赧然道：“负负，事已至此，也不必再说了。”

已而耿弇的军队大都来到，纷纷薄城，张步不敢出来应战，惟与茂婴城拒守。光武帝刘秀使人招降张步，嘱令斩苏茂来降，不失封侯。张步竟将苏茂杀死，自奉苏茂首级，出诣耿弇军营，肉袒请降。

耿弇送张步至剧城，请光武帝刘秀发落；自己则入城中安抚兵民。见张步一众尚有十多万人，因特竖起十二郡旗帜，鸣鼓示众，使张步士兵各自认旗上郡名，分立旗下。

张步兵依令分投，再由耿弇检点名数，嘱令毋哗。一面收验辎重，尚有七千余车，当即酌给张步兵众，使他得资归乡，众皆拜谢去讫。

张步至剧城，匍伏谢罪，光武帝刘秀不食前言，封张步为安邱侯，并传诏赦免张步的几个弟弟，步弟蓝、弘、寿相继归降。就是琅琊太守王闳，亦诣剧投诚。

光武帝刘秀迁陈俊为琅琊太守，并使耿弇荡平余贼，自率张步还都，令与妻子同居洛阳。陈俊入琅琊境，盗贼皆散。耿弇略地至城阳，尽收降五校余党，齐地悉平，乃振旅还朝。张步居洛阳没多久，复起异心，悄悄挈着妻子逃奔临淮，意欲再招旧部，入海为盗，被琅琊太守陈俊截住，立即将其击死；妻子一体俱诛。可为伏隆雪恨。话分两头。

且说齐地告平以后，忽忽间又过一年，就是建武六年，一交春令，便得了两处捷音。

作者不能双管齐下，只好依次一一道来。自从李宪据住庐江郡，僭号淮南王，至建武三年，居然自称为帝，也设立九卿百官，管辖九城，有众十余万，区区九城，也想做皇帝么？越年由汉扬武将军马成，奉诏讨伐李宪。

马成，字君迁，南阳郡棘阳（今河南省新野县）人。

马成年少时为县吏。光武帝刘秀伐颍川时归顺，刘秀以马成为安集掾，后调任郏县（河南郏县）县令。光武帝刘秀讨伐河北，马成就弃官步行，追到蒲阳赶上刘秀，刘秀任命马成为期门，跟从征伐。

公元25年，刘秀登基称帝，是为光武帝，改元建武，马成升任护军都尉。

建武二年（26年），随盖延平定割据东部的刘永。

建武四年（28年）秋，马成拜为扬武将军，督诛虏将军刘隆、振威将军宋登、射声校尉王赏，征调会稽、丹阳、九江、六安四郡的军队攻击割据江淮一带的李宪。当时光武帝刘秀到寿春，设立坛场，按祖礼授马成军权。

马成为二十八将之一，至马成乃毕。舒城为李宪根据地，设守甚严，马成到了城下，巡阅一周，见他城高濠阔，已觉得不易攻取，并且城上守兵，多半雄壮，甲仗等又很鲜明，断非指日可攻下。于是马成择地安营，但求自固，不求进取。一面上表洛阳，具述情势，谓须俟一二年后，方可报功。

光武帝刘秀复谕马成，准他便宜行事。马成遂坚壁不动，李宪屡出挑战，始终严守，数月不接一仗。惟分兵袭击李宪的运粮道路，截夺了好几次，于是逐渐围城，四面筑栅，还是以守为攻。

李宪复遣兵冲突，屡被击退。直至建武六年，城中食尽，乃鼓励将士，并力扑城，不到旬日，便即攻入。李宪拼命杀出，连妻子都来不及带走，落荒逃逸。

马成将李氏家属，全体诛戮，更遣将士追捕李宪。隔了两日，有人持首级来献，问明底细，乃是李宪部吏帛意杀了李宪来投降。

马成乃传其首级诣城下，乘势攻城掠地平定九城，江淮之地悉皆平定。马成奏凯班师，晋封为平舒侯；帛意亦得邀封渔浦侯。同时吴汉亦攻下朐城，擒住董宪妻孥。董宪与庞萌夜走赣榆，乘虚袭入，偏为琅琊太守陈俊所闻，亟引兵往攻。董宪庞萌无兵可守，再走泽中，途穷日暮，四顾仓皇，随从只有数十骑，又都是刀残械缺，甲胄不全。

董宪不禁唏嘘道：“数年称王，一朝覆灭，妻被人掳，子被人掠，家亡国破，尚有何言？”

说至此，顾语从骑道：“诸卿依我数年，为我所累，流离辛苦，竟弄到这般结局，岂不可怜？此后请各择羁栖，努力自爱！”

骑士等听了此言，并皆涕泗横流。猛然觉得后面尘土扬起，又有追兵杀来，董宪和庞萌连忙即飞快奔走，行近方与，竟被来将追及，一阵扫荡，董宪即毙命，首级为来将取去。来将乃是吴汉部下的校尉韩湛，湛枭取董宪首级，复追觅庞萌。庞萌从乱军中逃出，夜无可归，冒然进入方与人黔陵家内。

黔陵见他狼狈情形，一再盘问，由庞萌说出真名真姓，黔陵佯装让庞萌为此处留宿，趁他睡熟的时候，取刀杀了庞萌，把庞萌的首级送往吴汉的军前。

吴汉即将董宪和庞萌二人的首级，传诣洛阳，并报明韩湛和黔陵两人的功劳，两人俱得沐封侯。黔陵封侯，比诸庆吾帛意等较为得当。

山东亦平，各将吏奉诏西归。有诗咏道：

扰扰中原太不平，真人崛起渐澄清；

鼠偷狗窃俱无效，才识兴王莫与京。

东征已毕，光武帝刘秀乃继续商议西征。欲知西征详情，容至下节再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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